晚上和班长打扑克、晚上和班长打扑克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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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夏夜,与班长的扑克局
六月的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,透过宿舍敞开的窗户,悄悄溜了进来,吹散了白天的最后一丝暑气。期末考试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,笼罩在每个人心头。也正是在这样一个晚上,我收到了班长李哲发来的信息:
“在宿舍吗?有点无聊,带了副扑克,过来找你玩两把?”
李哲在我们班是神一样的存在,成绩好,组织能力强,办事永远滴水不漏,是老师眼中绝对的楷模。我跟他关系不错,但多是公务往来,像这样私下的、纯粹的娱乐邀约,还是头一次。
我回了个“好啊”,心里有些许意外,也有些好奇。
不一会儿,他敲门进来,手里果然拿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,脸上带着不同于平时在讲台上那种公式化的、温和而略显疲惫的笑容。
“复习得快冒烟了,得换换脑子。”他一边洗牌一边说,动作熟练,纸牌在他手中像一道飞舞的瀑布。
我们就在我那略显凌乱的书桌上铺开阵势。起初,玩的只是最普通的“争上游”。灯光是暖黄色的,映着我们俩年轻的脸庞。蝉鸣在窗外此起彼伏,与纸牌落在桌面的“啪啪”声交织成一首夏夜小曲。
几局下来,我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李哲。
在课堂上,他逻辑清晰,言辞谨慎;在牌桌上,他却带着一种狡黠的冒险精神。他会虚张声势,会用一些小伎俩误导我,赢了会忍不住露出得意的、有点像大男孩的笑容,输了则会微微皱眉,不甘心地分析刚才哪一步走错了。
“班长,没想到你打牌这么‘贼’啊。”我。”我揶揄道。
他推了推眼镜,笑了:“这叫策略。学习要策略,打牌也一样。总不能一直当个‘老实人’吧。”
那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班长,只是一个和我一样,会为了一手好牌窃喜,为了一个失误懊恼的普通同学。
我们聊着天,话题从扑克牌局,慢慢蔓延开来。他说起组织班级活动时遇到的棘手问题,比如如何平衡不同同学的意见;说起自己其实也有很大的压力,害怕让老师和同学失望;甚至说起了他心底那个模糊的、关于未来的迷茫。
我静静地听着,偶尔出牌,偶尔插上一两句。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,那层模范生的外壳之下,也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、会脆弱、会困惑的灵魂。这副扑克牌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平日里紧锁的心门。
德州扑克后来,我们玩累了,改成简单的“抽乌龟”。气氛更加松弛,笑声也多了起来。在决定最后一张“乌龟”归属的抽牌环节,我们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,夏夜的微热让那瞬间的触感格外清晰。他迅速抽走一张牌,然后我们都笑了——他抽到的,正是那张丑丑的“小丑”。
“看来今晚的‘乌龟’是我了。”他晃着那张牌,语气轻松。
窗外,月色正好。风依旧轻柔地吹着。
那晚之后,我和班长的关系有了一种微妙的改变。我们还是同学,他还是那个负责的班长,但在走廊或食堂相遇时,我们的眼神交汇中会多一份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。那不仅仅是一起打过扑克的交情,更像是在某个疲惫的夏夜,我们短暂地脱离了各自的角色,进行了一场心照不宣的、真诚的交流。
直到现在,每当听到洗牌的声音,或者闻到夏夜栀子花的香味,我总会想起那个晚上。想起暖黄的灯光,想起他卸下防备后真实的笑容,想起那副扑克牌所带来的、远超游戏本身的轻松与理解。
那不只是晚上和班长打扑克,那是在青春的河流里,一次偶然却温暖的靠岸。